然而,他却不知道,他的这个想法,是何其的错误。
也不知道是该说鬼七这个人是太蠢,还是该说他太单纯了。
如造化神钟,如吴云,这等已经足够凌驾九成九修者以上存在的仙域巅峰存在。
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,真正的主动掐媚示好?
若有所求,必有所图。
这是亘古不变的永恒定理。
特别是吴云他们这等修为已经如此强大的存在,怎会当真甘心屈居他这区区鬼影异族副统领侄儿的门下?
只可惜,鬼七没有想到这一点。
他甚至还错误的认为,只要有了主仆协议,便能无所顾忌的控制吴云跟造化神钟。
即便方才吴云已经对他出了手,可他依旧对自己充满了自信!
“跪下!”
突然,鬼七的声音,变得冰冷而咆哮。
大概,是因为方才当众被吴云击飞,想把面子找回来吧。
只不过,他不知道的是。
这,恐怕已经是他活在世上,最后的时间了。
忍辱负重,跟在他鬼七门下。
为的,就是想要借鬼影异族的庞大势力,搜寻白璃儿的下落。
如今,白璃儿已经找到。
而且,还是受到了鬼影异族的迫害。
鬼七不仅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,他更是已经成了吴云必杀名单上的一员。
甚至,不仅仅只是他鬼七。
此前,小金跟吴云说,想要灭了鬼影异族,将鬼影异族门下,为数众多,跟元晴族群一样的小族群,从被鬼影异族魔爪笼罩的苦海中,解救出来。
那时候,吴云还有些犹豫。
因为那样太费时费力,而且有些没必要。
但现在,已经不是考虑费时费力与否,也不是考虑是否有必要的时候了。
因为,白璃儿,就是被这些人所害得这般田地。
若无能力,那便罢了。
可吴云有这个能力,那么白璃儿的仇,便一定要报。
作为他的女人,如此受人欺负,此仇不报,那还有什么脸面,可称男人?
“大哥,杀不杀?”
小神龙见吴云抱着白璃儿,迟迟没有动静,上前几步,询问道。
“杀!”
吴云不带任何犹豫,声音也没有任何故意的遮掩。
一个冰冷的杀字,直击在场众人耳膜。
宛若一柄尖锐的长矛,直接贯穿了他们的耳洞。
特别是鬼影异族那几人,更是吓得浑身冷不丁的一抖。
即便是鬼七,即便是明知自己有主仆协议,可以操控对方的鬼七。
都是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,心脏突突直跳。
太可怕了,这样子的吴云,实在太可怕了。
与此前对他阿谀奉承时候的模样,根本是判若两人。
“你想做什么,你想找死不成?”
定了定心神,鬼七怒指吴云等人道。
“杀!”
吴云又说了一句。
而小神龙,则已是缓步上前,准备出手。
造化神钟没动,毕竟,杀一个区区的鬼七,小神龙,足够了。
面对气势狂涌,杀意笼罩而来的小神龙,鬼七又是惶恐的退后了几步。
接着,只见他慌忙开始掐动指诀,催动主仆协议。
他试图通过主仆协议,去控制吴云。
同时嘴中低吼道:“吴云,造天,你们两个,给我杀了他,然后你们通通自杀!”
鬼七的安排,可谓是一举两得。
但即便到了此刻,他恐怕依旧还没有看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。
他居然依旧认为这区区的主仆协议,还能操控得了吴云和造化神钟。
只能说,他太天真了!
果不其然,在他主仆协议的催动下。
无论是吴云还是造化神钟,都没有任何的动静。
仿佛那无人能破的主仆协议,在他们两人身上,形同虚设一般!
“灭!”
有些心烦了,吴云低吼一句。
太上武神诀涌入意识海中。
只听砰的一声沉闷的炸响。
那股源自鬼七,盘踞在他意识海中的主仆协议的力量,轰然炸裂。
紧接着,从造化神钟的意识海中,也是同样传来一道沉闷的炸响声。
属于造化神钟的主仆协议,也是不复存在。
“啊~~!”
鬼七惶恐的惊呼一声,脚步踉跄,蹭蹭蹭连退好几步。
脸上的恐惧,不言而喻。
他应该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,他本以为万无一失的主仆协议,在这两人面前,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。
“你,你们,你们……”
鬼七手指吴云和造化神钟,声音颤抖的说着。
时至此刻,鬼七就算是再蠢,多少,也能够想到一些可能了。
联系起此前所有的一切。
虽然他不知道吴云等人,到底为的是什么。
但他也已经开始明白,这一切,恐怕多半是个圈套。
从最开始的接近他,到现在的反叛。
甚至,他开始猜测,很有可能,那些天魔异族,都是吴云他们特意安排的,而吴云他们几人,可能也是……
显然,鬼七虽然想通了一些事,但他却并没有想到点子上来。
而且,他也已经没有继续往下想的机会了。
他的思维,永远的定格在了此刻。
他的生命,也永远的停留在了此地。
不仅仅只是他,所有与他同行的鬼影异族。
一个,都没能幸免。
小神龙,已经出手了!
龙吟狂吼,震动整个部落族群。
恐怖的攻击,激荡出一股股骇人威能。
以鬼七为首,无一幸免。
一击之下,通通秒杀,一个不留!
三月,初春。
看最新章节内容下载爱阅小说app,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爱阅小说app,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。南凰洲东部,一隅。
阴霾的天空,一片灰黑,透着沉重的压抑,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,墨浸了苍穹,晕染出云层。
云层叠嶂,彼此交融,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,伴随着隆隆的雷声。
好似神灵低吼,在人间回荡。
请下载爱阅小说app,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。血色的雨水,带着悲凉,落下凡尘。
大地朦胧,有一座废墟的城池,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,毫无生气。
城内断壁残垣,万物枯败,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,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、碎肉,仿佛破碎的秋叶,无声凋零。
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,如今一片萧瑟。
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,此刻再无喧闹。
只剩下与碎肉、尘土、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,分不出彼此,触目惊心。
不远,一辆残缺的马车,深陷在泥泞中,满是哀落,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,挂在上面,随风飘摇。
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,充满了阴森诡异。
浑浊的双瞳,似乎残留一些怨念,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。
那里,趴着一道身影。
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,衣着残破,满是污垢,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。
少年眯着眼睛,一动不动,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,袭遍全身,渐渐带走他的体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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